“怎么我还没醒来?”
烦躁地盯着那骚动的幻影,像直面内心一样。
“按照人界的法则,还有一分钟阁下才能清醒过来,准时行事是成为一个成功魔王的充要条件,虽说我已经不是魔王了。”
“……”这种事怎么样都好。
“不过我们没想到阁下会如此废柴,被区区酒杯打晕。”
“只是我中计了。”我承认自己轻敌了。
“她看杯子的片刻阁下就该发觉异样的。”
那团黑影不知道嘲弄着谁,烦死了,快点结束啊……
“别急,阁下,时间已经到了。”
……
……
“啊呼呼呼……”今天又做噩梦了!
隔着衣服感觉浑身粘硬,昨天忘洗澡了吗?
昏沉沉得,我艰难地起身,掀开被子,想擦去身上的汗,不知为什么,身体却僵硬得怎么也动不了,手好像缠着什么,怎么都动不了。
今天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会睡在客床上,而不是主卧,而且竟然只穿了条短裤睡觉,双手好像被绑在床头柜上了。
昨天我犯浑了?
我记得是喝酒了,但不至于这样吧,头疼难忍,我费劲地回忆着昨日的碎片。
“你醒了。”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
这时我才发现,在床边,坐着位穿着女仆装的蓝发少女。
“……”
她是谁,完全不认识。
“拉德尔?拉德尔?”
她的声音有点熟悉,而我只是用呆滞而木讷的眼神回应,思绪随着呼唤回到了校园时光。
“做噩梦了?”她见我不出声,取出从膝上的水盆内的毛巾,拧干后很用力地擦拭着我的脸颊,好像气消了点,“从大清早起你就一直出汗,没事吧。”
刚睡醒后,总想说点什么。记忆深处好像有过这样的场景,我愣愣地看着脸盆里的水,像这种时候,我应该说点什么呢?
你好?
谢谢?
对不起?
纠结了一会,我从喉咙里硬生生地憋出一句话来。
“轻点擦,苒,你这样可嫁不出去的。”
咚,脸盆正砸地上,溅出的水滴火冒三丈地射向四方,还有我的脸上,这让我清醒了点,我都说了什么啊。
“苒是谁?”那个瞬间,我能感到她身上浓浓的杀气。
“咦,你不是那个?女仆!”被水惊醒的我注意到在迷惑中认错了人,这里已经不是在工会了啊。
“苒……然,只是个象声词,那,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大清早女仆就发火起来,“别告诉我你忘了昨天的事!”
昨天?昨天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眼前的女孩不就是那个,那个很久以前因为我……
那个?那个?
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来求我解咒的穿女仆的未知少女,被我肆意玩弄羞辱了一番后就哭得泣不成声,然后……
然后……
我说了什么呀,完全记不清了,总之最后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忙往左右看看双手,嗯——双手都铐着的铁链,嗯——肯定不是我能解开的类型,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女仆。
即使是最无口的魔法师,也不可能在刚睡醒时,回过神发觉礼服、长袍、衬衫都不在身上,颈上魔法阵护符被取走,水晶球不知所踪,双手被铁链束缚连在床架两头,同时半裸着被少女凝视的情况下,保持着镇定的。
当然这也不是我疯嚎的理由。
“啊啊啊——抢劫啊啊!救命啊啊!要死人了啊!杀人灭口啊!”
……
“救……命啊,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水……”
不到几分,因为嗓子剧痛,我只能边喘边咳嗽。
嘶哑的喉咙实在喊不出声了。
三分钟就真的受不了了,过去还觉得咏唱魔法太繁琐了,
本以为喊招式名是只有愚者所为的事,但现在看用喊招式名来练嗓音还是值得的。
“好吵啊你。”
“呼呼……咳……唔,咳咳……喂……大小姐。”
“又怎么了?”
“能……咳咳,能给我杯水吗?”
一好转,即感到嗓子又干又燥,难受无比。
不出所料,她哼了一声把头撇过去,看来水不要指望了,
我只得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滋润下喉咙。
这时的我也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咳咳……你到底想做什么?事先说好了,解咒我不会,要钱我也没有。”
“连这都不会,你当年是怎么被提名上主席的?”
“这个我也不明白。”大概是暗箱操作吧,“不过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会魔法的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再者说,诅咒和炼金术有毛关系啊!”
“我在你的母校查过了很多人的资料,唯独你的那份资料的姓名全都划成黑色。”她挠挠头,略带骄傲地说,“你的姓氏我还是从你的亲属栏那分析出来的。你一定很强所以会被涂黑吧?”
啊!失策了!失策了!没想到我为了避人耳目做的小动作最后还祸害到自己身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那分析来的,但我也算强的话,那估摸在大陆就有百来个比我更强的的,至于你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绑了岂不是天下无敌吗。”
“哈,可昨天你小子明明很张狂啊,魔法实力不俗,喏,桌上还有个老大的水晶球。”
“啊哈,你竟然觉得我很强?”再次犯错,昨天我脑子坏掉了要在她面前秀一遍操作,还要嘲讽她不会魔法,啊,我想回到昨天抽死那个爱装ß的自己。
“你看呐,那个球是学校那的,昨天的那些魔法全都依靠卷轴,喏,卷轴在右手边的抽屉里,那个名字被划掉是因为我肄学没毕业啊,原因……就是因为我偷了那些卷轴。”
“那你还把自己吹成炼金术界第一?”她很明显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何时何地吹过自己炼金术界第一?
“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话,我现在早就挣脱出来逃跑了。”
“是哦,你说的也有道,”她反应过来,从头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那就再把你绑得更严实点。”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抗议直接被无视了,几根粗粗的绳子把我的腰给绑得痛不欲生,啊,这个傻女人,这样有什么用,完全不影响我移动,至少要用绳子把我系在床头啊。
“那是什么意思?”
“我明明那么弱,离开学校后也没有找到工作,只能躲在这里的废墟中苟且偷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折磨我。”我用哽咽的语气诉苦着。
“是我得到的情报出错了吗?不会啊,没道理骗我啊……”她有些犹豫,“不对,再怎么说,你被提名肯定是业界的大佬了。”
“就算我是,我也只能说是在炼金术里稍微强点,但你也知道,炼金术师是整个魔法体系里最不实用的职业,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很好,至少她迷茫了,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说服她放了我。
“啊,昨天……其实啊,昨天发生的事我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我扭动着脖子,装出痛苦的模样,“你看,刚刚我都把你给忘了,那些学到的知识也早就忘光了,啊,头痛了,又痛了。”
“你不要装失忆啊,我告诉你。”
“不是我不想帮你啊,”我眼泪俱下地拉着她的袖口,
这个时候只要先给她个台阶下,她应该就能放我一马。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要让一个炼金专业的转职黑魔法师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要不,我能帮你介绍几个我认识的熟人来帮你,正好我知道一位神医的地址……”
阿秋大夫就有劳你了,帮我拖延一点时间。
“不要提到了医生,医生最讨厌了。”
她立即往后用力扯开我的手,可恶,起了反作用。
要马上改变话题。
“是我多嘴的,民间的医生再出色也比不上贵族的私人医生,是吧,何况是诅咒。”我刻意盯着她的神情,“那能不能恳求您把我先放了……”
“……”
很好,她犹豫了!
“你大人有大量啊,像我们这种没文化的庶民你应该体谅一下,况且我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昨天的事我有错,但一切还都好说,但你要是动手就有悖于……”
说到这,她眼睛一亮,思索着什么,看来她果然很天真,一下就被哄住。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什么?”
“你说补偿什么?”
女仆小姐直接从我身上的被子全都抽掉,我现在身上除了内裤别无其他,露出略微浓密的腿毛,我完全始料未及会有这样的展开,虽然今天不算太冷,我还是
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可恶,我竟然会这么狼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补偿我昨天看了你的……”
“说之前再想一想该说什么。”她从女仆围裙中掏出一把匕首。
“呃……”
“你的称呼?”
诶,她猝不及防问我。
“拉德尔啊,你已经知道了。”
“不是姓,是名字啊?感到荣幸吧,你的名字竟然会被我记住。”
这有什么荣幸的?真麻烦我还要去想个名字。
我望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会,
“迪埃。”
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像这种生僻名字虽然这个傻女仆不会发觉,但会被本地人怀疑。只是突发奇想借用了水城迪埃利亚的前缀,应该很容易露馅,而且还是英吉尼方言身份“ID”的回文读法。
至于为什么会用这个名字?
可能是我内心希望被她揭穿……
为了把假名搞得更像一点,能瞒着她,我不情愿的撇过脸,不满地嘀咕着。
“是吗,挺无聊的名字。”她完全没有怀疑这个名字的真假,我内心有一丝愧疚。
“那你的名字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女仆小姐。
“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叫我‘殿下’就可以了,。”好吧,我内心中没有一丝愧疚。
“好的,女仆小姐。”怎么可以称呼一个正宗女仆叫殿下,这不符合我的作风。
“之前叫我我就算了,以后不准这样叫我。”女仆小姐的脸庞绯红得像苹果一样。
“那参考你的行为……还是叫……果然还是叫女仆好了。”
“再说一遍!”脸完全涨红了,似乎说一次就能粉碎她的自尊。
“女仆。”
总觉得只要逗她生气就能给我带来极大的**,完全不能自拔。
“我还要再说三十多遍!女仆,女仆,女仆……”
莫名的兴奋让我完全忘记了,完全忘记我现在的窘迫处境,在她手里还拿着把匕首的情况下,这样肆意嘲讽简直是自寻死路。
“你完蛋了!”少女抬起水盆咣当咣当地在我正面前呼啦地把清水连同毛巾全部倒在我身上,“你刚刚不是说要喝水吗?我让你喝个够!”
“那你至少也要往我嘴上浇……啊!这是!”我惊觉到她的恶意,倒在我身上的水竟然没弄湿床单,甚至没有弄湿内裤,而是完全一股脑地吸到内裤里面。
“停下!停下!有事好商量。”我有不好的预感,液体潜入我内裤后,开始不断地搅拌皮肤似乎要钻进去,一股痒麻感从中心传来。
“我已经够客气了,昨天你的行为我已经不计较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我下体又凉又烫,浑身直冒冷汗,手被铁铐勒出印了。
“你也算是贵族,昨天趁我不注意偷袭我算什么本事?有种帮我解开啊,我一对一跟你打!等等!等一下!啊!好痒!啊好痛!给我住手啊!”
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呢,就是硬生生地把漏斗插入马眼,利用压强把冰凉的清水往里挤压,我觉得一分钟不到我就要被弄死了!
“活该,还有叫我的时候必须称呼我为殿下!”她鼓着腮,趴在我身上。水慢慢地渗透进皮肤,随着指令波动起舞。下体的海绵体已经被这个变态控制住了,水不断地挑逗脆弱的神经,疼痛不断地加剧了,感觉全身都淋在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液体中。
“回到之前的话题,你打算怎么赔偿我,迪埃?”
“你想要什么?”我忍着剧痛设法和这个变态强盗谈判,然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水渗进还不是最恐怖的,可怕的是水一下子变成冰棒在内部搅动,之后的一年我再也没碰过冰棒。
“又忘记称呼我殿下了,迪埃。”
“是是是,殿下!殿下!”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我亲爱的炼金术师。”现在的我根本无力去反驳她的嘲讽,双手在不断挣扎下已经划出一道道血丝,我的意志已经完全崩溃了。
“我知道了,诅咒什么的我答应你,马上学,马上学!三年内我肯定帮你解咒!”
“我有一点点小小的不满意,”她弯下腰伏在我的上身上,对着我的耳尖,吹气,我第一次发现心脏能够如此快得跳动,她坏笑着用甜甜而恐怖的声音说着,“一,不要再想拖延时间趁机逃跑这种愚蠢的主意;二,刚刚你说完后没有称呼我殿下。”
我真的看错她了,根本没想到披着女仆服的狼会如此丧心病狂。
“啊啊啊啊!!!不要搅拌!你说什么时候解咒就什么时候!啊啊啊!殿下!殿下!”我身体像麻绳一样扭成一团,像刚丢进冰柜里的活鱼一样疯狂跳动。
疼痛一下子停止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床上只有不断喘气颤抖的可怜人和一个趴在他身上笑着的变态恶魔。,虽然水停止活动,但我还能感到那里持续的异物感,通过之前的经历,这个恶魔多半拥有操控一部分水的魔法,而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她再稍微操控五毫升的水抖动一下,我的身体和灵魂就会彻底坏掉。
“别叫了,我已经停了,不就是稍微有点痛吗,没想到你这么怕痛,大呼小叫的,你这个样子也算是男人吗?”这个疯子竟然满不在乎管这种酷刑叫“稍微有点痛”!我无法形容当时惨痛的感受,光是想象一下就很疼,好像是把锐利的笔芯往手指缝里戳进去又拔掉又戳进去,更何况还不是指缝这种非要害部位。
“你也看出来吧,我能控制水的,接下来不许动,否则有你好受。”
这个恶魔眨巴眨巴着眼睛,然后把我的手铐解开,我的手刚解开就像鱼一样冲进内裤,检查有没有撕裂伤、内出血之类的,还好没事,只是小洞不断地伸缩吐气,连我都能感受到马的嘶鸣声。
“不要轻举妄动,你身上还有魔法残余,现在乱动的话我就施以惩戒了。”
确实,渗入体内的水根本没有去除,只是暂停活动罢了,一种密之异物感始终骚动着下身。检查了一会,我望着这个穿着女仆服,露出小恶魔笑容的小女孩,无语凝噎。
“……殿下。”我小心翼翼面露微笑说着,不过我想我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样才对嘛,迪埃。”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呃?我不知道,如果你不会解咒的话我南下到乌洛斯特岛找另一个炼金术师帮忙,他叫伯马,你应该认识他。”
“乌洛斯特岛?我确实听说那里有个很厉害的魔法师,不过是不是炼金术师我就不知道了。”
“昨天你说的蛊术师和虫师是指什么?”
“那只是魔法师的小分支罢了。”
有些职业并非按照官方的分类,而是由民间约定俗成的。理论上所有会魔法的人都叫魔法师,但为了便于区分,会按照用途、属性、能力把魔法师这一群体分为牧师、炼金术师、祭祀等有定向性的职业。炼金术师作为一个被官方承认的大宗职业,所以有工会,至于一些冷僻的职业就啥都不是。
我也看得出来,女仆确实对魔法完全不懂,没有造作的成分。
“那你跟着我去吧?”
“哈?我很忙的,为什么要陪你……”她猝不及防的要求让我很难办呐。
先不说阿秋,我该怎么向凛苒解释,如果她知道我和长得这么可爱的女仆小姐一起出去,我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那迟早我会被破忌歼灭队当作异端烧死在十字架上。
正在我苦着脸时,女仆痴痴地看着我,好像在想着什么,她果然知情达理,这种苦差事我这种自带迟钝属性的弱法师根本不行啊。
“嗯,确实。”
没想到她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真是太好了。
看了良久,正以为她转心回意时,她猛拍一下大腿,指着我,“刚才你我聊了这么久,你一次‘殿下’都没说过,你还是不长记性。”
一股暖流随即从裆下流来。
“啊不,殿下!殿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晚了。”ㄟ( ▔ ▔ )ㄏ
她摆了摆手,装得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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